永不磨灭的“平远五月暴动”——红四军珍贵历史印记

叶俊新（平远县人民政府地方志办公室）

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红四军下井冈山到赣南闽西粤东北等地创建中央苏区。在古田会议前后，红四军曾多次进入平远，这是广东党史重要一笔。1929年11月，红四军出击东江曾经来到平远，秋毫无犯，给当地老百姓留下很好的印象。古田会议后，红四军面貌一新，于1930年5月再到平远，掀起暴动。东江红十一军和潮梅各地革命群众纷纷响应暴动开展斗争，为粤东北后发展为中央苏区奠定基础。

古城仁居

1930年5月14日，红四军遵照“二七会议”新成立的共同前委指示，为连结赣闽粤三省苏区建立中央革命根据地，筹粮筹款及协助地方开展暴动，第一纵队从江西寻乌县全部进驻广东平远，至31日撤离前后共18天。中共平远县委在县城仁居林家祠召开党员大会，红四军一纵队政治部主任谢唯俊发表讲话。平远县委随后动员全县人民“打土豪、分田地”。老百姓迅速响应，全县约10万人有6万余人参加暴动，“三更半夜还在高呼，响彻云霄，声振屋瓦，连林中的鸟雀也睡不着”。此次党领导下的有组织有计划的暴动，推翻国民党地方政权，释放全部监狱人员，在仁居东较场成立县革命委员会，陈学生任主席，第一次由农民当选“县长”。成立县模范赤卫大队，红四军干部陈炳南担任大队长。先后成立第一区（今仁居）、第二区（今八尺、河头、中行）、第三区（今东石、上举、泗水、坝头）、第四区（大柘、超竹）革命委员会及其赤卫队。第四区革命委员会主席由红四军干部姚若梓兼任。全县普遍建立乡苏维埃及乡村农会。平远有林钦才、林辉士、林盛绪、林昭鼎等一大批革命青年踊跃参加红四军。此次暴动被称“平远五月暴动”。

1930年红四军第一纵队序列如下：

第一纵队司令员：林彪

政治委员（纵委书记兼）：熊寿祺（后彭祜）

参谋长：萧克（后郑伦）

政治部主任：谢维俊

军需处处长：赵尔陆

卫生队队长：张纲

第一纵第一支队队长：王良

政治委员：李赐凡

副支队长：陈光

第一纵第二支队队长：龙普霖

政治委员：粟裕（后赵尔陆）

第一纵教导队(1930年2月成立)队长：萧克(兼)

政治委员：赵尔陆（后粟裕）

因对“平远五月暴动”中红四军活动情况，当时到过平远的将帅回忆录及传记均没有很具体描述，地方党史根据当地群众、老红军的零星描述回忆而形成红四军进入平远的大体过程：红四军分两路进攻，一路（一千多人）从寻乌吉潭经仁居分水坳进入，发生麟石之战，国民党地方民团警备队一触即溃，撤到畲脑。一路（二三百人）从寻乌满坑进入八尺筀竹，击溃九乡（今八尺）五社后备队，“毙敌2人，伤1人”。对于红军部署、行程和战斗的具体情况仍需进一步考证。如原平远县委书记李巴林说进入八尺的是红四军（第一支队）第三大队，进入路线是从牛斗岗（今南桥）而不是满坑。据韩平纵回忆则是（第二支队）第五大队。张在人回忆也是（第二支队）第五大队。据东石派去仁居的交通员所述情况：黄荣章曾说，除驻仁居红军外，红四军“在八尺还有一千多人。”

1930年6月17日，当时天津最有名的报纸之一——《益世报》以《广东：平远民警与朱毛战》为题对此作了比较生动详细描述，这为了解红四军进军平远的路线以及红四军与地方民团警卫队的战斗情况提供了参考和佐证。《益世报》这篇通讯报道了1930年5月14日至27日朱毛红军的活动，其中描述，红四军主力由牛斗岗出八尺，第一纵第二支队在仁居，“主力集于寻邬牛斗岗”，林彪驻八尺圩。

1930年6月17日的《益世报》

该报道提到了红四军与民团发生的“畲脑战斗”和“羊子甸战斗”。熊月泉（或指熊寿祺）部占领仁居，派一个大队从石壁脑古道往武平出疑兵，同时拦住罗骏超民团往北之路，“斜抄闽边之武平，避实就虚，别有所图”。派一个大队从梯云岭古道往东出击畲脑山子坳。再派二支队从八尺、河头经高峰顶古道到东石，从洋背、三官堂古道从畲脑南面截击民团。5月24日，畲脑战斗数小时，迫使熟悉地情的民团于5月25日从山僻小道溜走，到大柘。

石壁脑古道

三官堂古道

畲脑村古道

大柘羊子甸战斗，从5月25日午前十时战至入夜。民团有1500多人，林彪率部和赤卫队参加战斗，战到最后双方都用上了“大刀、长矛、籘排、铁尺”。罗骏超的民团退到兴宁、平远和梅县交界处，林彪追到超竹，后遇毛延寿部堵截，才回集大柘。

1930年5月17日，黄荣章（璋）给李巴林的信

《益世报》描述红四军在平远战斗的珍贵片段是可信的，红四军各支队大队的情况仍需进一步考证。现平远档案馆藏有时任第一纵队纵委书记彭祜于1930年5月17日晨写给平远县委书记李巴林转平远县委的信，信中提到东石革命骨干黄荣章、刘矮三等先后到达平城仁居并介绍平远情况。黄荣章也于17日写信给李巴林，“你们千祈将各项工作人员可多带来城”。并要曾庆禄、李万炎留守东石毓秀学校。但红四军还是派小分队抄小路把曾庆禄接到平城召开大会。现东石存有红四军第一支队第三大队落款的红军墙标。张昌英（鲁达）回忆，他到平城见到林彪，在华宝楼二楼看见林彪吃李子，“吃得津津有味”。见红军即将撤退，“正忙于扫地、填粪池、上门板，秩序井然”。红四军这次进军平远，平远档案馆藏有王良、李赐凡、龙普霖、刘万青、姚若梓等红四军领导人到大柘活动记录，粟裕则因受伤未来平远。

综合分析，红四军一纵队转战赣南，队伍已扩大到近两千人。5月14日，红四军第一支队（第一、二、三大队）在王良、李赐凡指挥下，占领县城仁居，出击差干。第二支队（第五、六、七大队）在龙普霖指挥下出击今八尺、河头、中行。然后合围畲脑敌人，分两路追击到大柘、超竹。29日后，部队向仁居一集中，31日夜按上级指示北撤。6月，红一军团成立，红四军重新扩编为3个支队。因年代久远，关于红四军目前留下的只是片段记忆，但随着史料的深入挖掘，有关情况会越来越清楚。

仁居现有省级文物保护单位——红四军司令部旧址、红四军后勤处旧址、红四军军需处旧址等。国宝级实物档案——红军墙标全县保存完整的有一百几十条。2009年，平远人民在老县城仁居东较场建设了目前全国唯一以“红四军”冠名的红四军纪念馆。

仁居井下墙标

红四军纪念馆

（注：本文发表于2021年5月10日《梅州日报》、4月27日微信公众号“方志广东”）

#编辑：刘莹子

#审核：叶俊新

#审定：凌育彬